《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2021-10-17 20:4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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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麽意义上可以说俄国革命具有国际意义?

   

      无产阶级在俄国夺取政权(19171025日,即公历117日)后的最初几个月,人们可能觉得,由于落后的俄国同先进的西欧各国有巨大的差别,西欧各国的无产阶级革命同我国的革命将很少有相似之处。现在我们已经有相当丰富的国际经验,它十分明确地说明,我国革命的某些基本特点所具有的意义,不是局部地区的、一国特有的、仅限于俄国的意义,而是国际的意义。我这裡所说的国际意义不是按广义来说的,不是说:不仅我国革命的某些基本特点,而且所有基本特点和许多次要特点都具有国际意义,都对所有国家发生影响。不是的,我是按最狭义来说的,就是说,所谓国际意义是指我国所发生过的事情在国际上具有重要性,或者说,具有在国际范围内重演的历史必然性,因此必须承认,具有国际意义的是我国革命的某些基本特点。

 

  当然,要是夸大这个真理,说它不限于我国革命的某些基本特点,那是极大的错误。如果忽略另外一点,同样也是错误的,那就是:只要有一个先进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取得了胜利,就很可能发生一个大变化,那时,俄国很快就不再是模范的国家,而又会成为落后的(在“苏维埃”和社会主义的意义上来说)国家了。

 

  但在目前历史时期,情况正是这样:俄国这一模范向所有国家展示了它们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发生某些事情,而且是极重大的事情。各国先进工人早就懂得了这一点,而在更多的情况下,与其说是懂得了这一点,不如说是他们凭着革命阶级的本能而领悟到了这一点,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苏维埃政权以及布尔什维主义的理论原理和策略原理具有国际的“意义”(按狭义来说)。第二国际的“革命”领袖们,如德国的考茨基、奥地利的奥托.鲍威尔和弗里德里希.阿德勒之流不懂得这一点,因此他们成了反动分子,成了最坏的机会主义和背叛社会主义的行为的辩护人。例如,1919年维也纳出版的一本没有署名的小册子《世界革命》(《Weltrevolution》)(《社会主义丛书》伊格纳茨.勃兰德出版社版第11册),就异常清楚地表明了这些人的整个思路和整套思想,更确切些说,表明了他们的困惑、迂腐、卑鄙和对工人阶级利益的背叛,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而这一切又都是用“捍卫”“世界革命”的思想作幌子的。

 

  但是,对于这本小册子的详细评论,要等以后有机会时再说了。这裡我们只想再指出一点:在很久以前,当考茨基还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而不是叛徒的时候,他曾经以一个历史学家的态度看问题,预见到可能会有一天,俄国无产阶级的革命精神将成为西欧的模范。这是1902年的事,当时考茨基在革命的《火星报》上写了一篇题为《斯拉夫人和革命》的文章。他是这样写的:

 

  “现时〈与1848年不同〉可以认为,不仅斯拉夫人加入了革命民族的行列,而且革命思想和革命活动的重心也愈来愈移向斯拉夫人那裡。革命中心正从西向东移。19世纪上半叶,革命中心在法国,有时候在英国。到了1848年,德国也加入了革命民族的行列…… 揭开新世纪序幕的一些事变使人感到,我们正在迎接革命中心的进一步转移,即向俄国转移…… 从西欧接受了这麽多的革命首创精神的俄国,也许现在它本身已有可能成为西欧革命动力的源泉了。轰轰烈烈的俄国革命运动,也许会成为一种最强有力的手段,足以铲除在我们队伍中开始蔓延的萎靡不振的庸俗习气和鼠目寸光的政客作风,促使斗争的渴望和对我们伟大理想的赤诚重新燃起熊熊的火燄。俄国对于西欧来说早已不再是反动势力和专制制度的堡垒了。现在的情况也许恰恰相反。西欧正变成支持俄国反动势力和专制制度的堡垒…… 俄国的革命者如果不是同时必须跟沙皇的同盟者──欧洲资本作战,也许早就把沙皇打倒了。我们希望,这一次他们能够把这两个敌人一起打倒,希望新的‘神圣同盟’比它的前驱垮得更快一些。但是不管俄国目前斗争的结局如何,那些在斗争中牺牲的烈士(不幸的是,牺牲的人会很多很多)所流的鲜血和所受的苦难,决不会是白费的。他们将在整个文明世界中培育出社会革命的幼苗,使它们长得更茂盛、更迅速。1848年时,斯拉夫人还是一股凛冽的寒流,摧残了人民春天的花朵。也许现在他们注定要成为一场风暴,摧毁反动势力的坚冰,以不可阻挡之势给各国人民带来新的幸福的春天。”(卡尔.考茨基《斯拉夫人和革命》,载于1902310日俄国社会民主党的革命报纸──《火星报》第18号)

 

  卡尔.考茨基在18年前写得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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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 manage advert
    2021-10-17 20:55:28

     

      第三,“左派”共产党人说了许许多多称讚我们布尔什维克的好话。有时我不禁要说:你们还是少称讚我们几句,多研究研究布尔什维克的策略,多熟悉熟悉这些策略吧!1917911月间,我们参加了俄国资产阶级议会即立宪会议的选举。我们当时的策略是否正确呢?如果是不正确的,那就应该明确地说出来,并且加以証明,因为这样做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制定正确策略所必需的。如果是正确的,那就应该由此作出一定的结论。当然,不能把俄国的条件和西欧的条件等量齐观。但是在专门谈“议会制在政治上已经过时了”这个概念究竟是什麽意思的时候,就必须准确地估计到我国的经验,因为不估计到具体经验,这类概念就很容易流为空谈。我们俄国布尔什维克在1917911月间,岂不是比西方任何一国的共产党人都更有理由认为议会制在俄国在政治上已经过时了吗?当然是这样,因为问题不在于资产阶级议会存在时间长短,而在于广大劳动群众对于採用苏维埃制度、解散(或容许解散)资产阶级民主议会的准备(思想上、政治上、实践上),达到了什麽程度。至于1917911月间,由于种种特殊条件,俄国的城市工人阶级、士兵和农民对于採用苏维埃制度和解散当时最民主的资产阶级议会已经有了非常充分的准备,这是丝毫不容争辩的、明明白白的历史事实。虽然如此,布尔什维克还是没有抵制立宪会议,而是在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前和以后都参加了立宪会议的选举。这次选举收到了非常可贵的(对于无产阶级极为有益的)政治效果,我想,这一点我在前面提到的那篇详尽分析俄国立宪会议选举材料的文章中已经証明了。

     

      由此可以得出一个丝毫不容争辩的结论:经验証明,甚至在苏维埃共和国胜利以前的几个星期裡,甚至在胜利以后,参加资产阶级民主议会,不仅对革命无产阶级没有害处,反而会使它易于向落后群众証明为什麽这种议会应该解散,易于把这种议会解散,易于促使资产阶级议会制“在政治上过时”。不重视这种经验,同时却希望留在必须以国际的观点来制定策略(不是狭隘的或片面的一国的策略,而正是国际的策略)的共产国际,那就是犯极大的错误,那就恰恰是口头上承认国际主义,行动上背弃国际主义。

     

      我们现在来看看“荷兰左派”主张不参加议会的论据。下面就是刚才提到的“荷兰人的”提纲中最重要的一条即第4条的译文(译自英文):

     

      “在资本主义的生产体系已经崩溃而社会已处于革命状态的时候,议会活动同群众本身的行动比较起来,便逐渐失去意义。在这种条件下,议会正在变成反革命的中心和反革命的机构,而另一方面,工人阶级正在建立自己的政权工具即苏维埃;这时候,拒绝以任何方式参加议会活动,甚至可能是必要的。”

     

      头一句话显然就错了,因为群众的行动,例如大罢工,任何时候都比议会活动重要,决不是仅仅在革命时期或在革命形势下才如此。这种显然站不住脚的、从历史上和政治上来看都是错误的论据,只是特别清楚地表明,提纲作者们既绝对没有考虑到全欧洲的经验(法国1848年、1870 年革命前的经验,德国18781890年的经验等等),也绝对没有考虑到俄国的经验(见上面),没有考虑到把合法斗争和不合法斗争配合起来的重要性。这个问题,一般说来,或是就特定的情况说来,都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因为在一切文明的先进的国家内,由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国内战争日益成熟和逼近,由于百般侵犯合法性的共和制政府以及所有资产阶级政府疯狂迫害共产党人(只要看看美国的例子就够了),等等,革命无产阶级的政党愈来愈有必要(有些地方早已有必要)把合法斗争和不合法斗争配合起来的时刻正在迅速到来。荷兰人以至一切左派对这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却根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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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 manage advert
    2021-10-17 20:55:51

     第二句话,首先从历史上来看就是错误的。我们布尔什维克参加过极端反革命的议会,而且经验表明:正是在俄国第一次资产阶级革命(1905年)之后,这样做对于革命无产阶级的政党准备第二次资产阶级革命(19172月),以及后来准备社会主义革命(191710月),不但是有益的,而且是必要的。其次,这句话说得极其不合逻辑。既然议会正在变成反革命的机构和反革命的“中心”(附带说一句,实际上议会从来没有成为而且也不可能成为“中心”),而工人正在创立自己的政权工具即苏维埃,那麽由此得出的结论自然是:工人必须作好准备(在思想上、政治上、技术上作好准备),去开展苏维埃反对议会的斗争,用苏维埃去解散议会。然而决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在反革命的议会内部有拥护苏维埃的反对派,会使解散议会变得困难或者变得不那麽方便。当我们胜利地进行反对邓尼金和高尔察克的斗争时,我们从来没有认为,他们那裡有拥护苏维埃的反对派即无产阶级反对派这一点,对我们获得胜利是无关紧要的。我们十分清楚,反革命立宪会议内部有布尔什维克这样彻底的拥护苏维埃的反对派和左派社会革命党人这样不彻底的拥护苏维埃的反对派,这对于我们在191815日解散立宪会议,不是造成了困难,而是提供了方便。提纲的作者们陷入了溷乱,他们忘记了多次革命甚至是所有革命的一条经验,而这条经验証明,在革命时期,把反动议会外的群众行动和议会内部同情革命的(如果是直接支持革命的,那就更好)反对派的活动配合起来,是特别有益的。荷兰人以至一切“左派”在这方面的言论活像空谈革命的学理主义者,他们从来没有参加过真正的革命,或者从来没有深入探讨过革命史,或者天真地以为主观上“否定”某种反动机构,便算是实际上用许多客观因素合成的力量把这种机构破坏了。使一种新的政治思想(不仅是政治思想)声誉扫地,受到损害,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以维护为名,把它弄到荒谬绝伦的地步。这是因为任何真理,如果把它说得“过火”(如老狄慈根所说的那样),加以夸大,把它运用到实际适用的范围之外,便可以弄到荒谬绝伦的地步,而且在这种情形下,甚至必然会变成荒谬绝伦的东西。荷兰和德国的左派给予苏维埃政权比资产阶级民主议会优越这一新的真理的,正是这种熊的帮忙。自然,谁要是按照老套套笼统地说,在任何条件下都不可以拒绝参加资产阶级议会,那也是不对的。我不想在这裡来说明在哪些条件下抵制议会才是有利的,因为本文的任务要小得多,只是结合国际共产主义策略中的几个迫切问题来考察俄国的经验。俄国的经验告诉我们,布尔什维克的抵制一次是成功的、正确的(1905年),另一次则是错误的(1906年)。我们分析一下第一次抵制的情形,便可以看到,那一次所以能够使反动政权召开不了反动议会,是因为当时群众的议会外的(尤其是罢工的)革命行动正在异常迅速地发展,无产阶级和农民中任何一个阶层都不会给反动政府以任何支持,而革命无产阶级通过罢工斗争和土地运动保証了自己对广大落后群众的影响。十分明显,在欧洲目前的条件下这个经验是不适用的。根据上述理由,同样十分明显,荷兰人和“左派”为拒绝参加议会的主张辩护(哪怕是有条件的辩护),是根本错误的,对于革命无产阶级的事业是有害的。

     

      在西欧和美国,议会已经成为工人阶级中先进革命分子深恶痛绝的东西。这是不容争辩的。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很难想象还有什麽比大多数社会党议员和社会民主党议员战时和战后在议会中的所作所为更卑鄙无耻,更具有叛卖性了。但是,如果在解决应当怎样去同这一公认的祸害作斗争的问题时,竟任凭这种情绪来支配,那就不仅不明智,而且简直是犯罪了。在西欧许多国家裡出现革命情绪,目前可以说是件“新鲜事”,或者说是“希罕事”,人们盼望这种情绪太久、太失望、太焦急了,或许正因为这个缘故,人们才这样容易为情绪所支配。当然,没有群众的革命情绪,没有促使这种情绪高涨的条件,革命的策略是不能变为行动的,但是,俄国过于长久的惨痛的血的经验,使我们确信这样一个真理:决不能只根据革命情绪来制定革命策略。制定策略,必须清醒而极为客观地估计到本国的(和邻国的以及一切国家的,即世界范围内的)一切阶级力量,并且要估计到历次革命运动的经验。仅仅靠咒骂议会机会主义,仅仅靠否认参加议会的必要,来显示自己的“革命性”,这是非常容易的,但是正因为太容易了,所以不是完成困难的、极其困难的任务的办法。在欧洲各国议会裡,建立真正革命的议会党团,要比在俄国困难得多。这是不言而喻的。然而这只是说出了全部真理的一部分,而全部真理是:俄国在 1917年那种历史上非常独特的具体形势下,开始社会主义革命是容易的,而要把革命继续下去,把革命进行到底,却要比欧洲各国困难。我还在1918年年初就指出了这个情况,此后两年来的经验也完全証实了这种看法是正确的。俄国当时的特殊条件是:(1)有可能把苏维埃革命同结束(通过苏维埃革命)给工农带来重重灾难的帝国主义战争联结起来;(2)有可能在一定时期内利用称霸世界的两个帝国主义强盗集团之间的殊死斗争,当时这两个集团不能联合起来反对苏维埃这个敌人;(3)有可能坚持比较长期的国内战争,其部分原因是俄国幅员广大和交通不便;(4)当时农民中掀起了非常深刻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运动,无产阶级政党就接过了农民政党(即社会革命党,他们多数党员是激烈反对布尔什维主义的)的革命要求,并且由于无产阶级夺取了政权而立即实现了这些要求。这些特殊条件,目前在西欧是没有的,而且重新出现这样的或类似的条件也不是很容易的。除其他一些原因外,这也是西欧开始社会主义革命比我国困难的一个原因。要想“避开”这种困难,“跳过”利用反动议会来达到革命目的这个难关,那是十足的孩子气。你们要建立新社会吗?可是你们又害怕困难,不去在反动议会内建立一个由坚定、忠诚、英勇的共产党人组成的优秀的议会党团!难道这不是孩子气吗?德国的卡尔.李卜克内西和瑞典的塞.霍格伦甚至在得不到来自下面的群众支持的情况下,尚且能够树立以真正的革命精神利用反动议会的榜样,难道一个迅速发展着的群众性的革命政党,处在战后群众大失所望、愤怒异常的环境中,反而不能在那些最可恶的议会裡锻造出一个共产党党团来吗?!正因为西欧工人中的落后群众,尤其是小农中的落后群众,受资产阶级民主偏见和议会制偏见的熏染比俄国的要厉害得多,所以共产党人只有从资产阶级议会这种机构内部,才能(并且应该)进行长期的、顽强的、百折不挠的斗争,来揭露、消除和克服这些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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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10-17 20:56:04

     德国“左派”抱怨他们党的那些“领袖”不好,因此悲观失望,以至于採取“否定”“领袖”的可笑态度。然而处在常常必须把“领袖”秘密隐藏起来的条件下,要造就可以信赖的、久经考验的和享有威望的好“领袖”是特别困难的事情;要顺利地克服这些困难,就非把合法工作和不合法工作配合起来,使“领袖”受到考验不可,其中包括议会斗争的考验。批评,而且是最尖锐、最无情和最不调和的批评,不应该是针对议会斗争或议会活动,而应该是针对那些不善于尤其是不愿意以革命精神、以共产主义精神来利用议会选举和议会讲坛的领袖。只有这种批评(当然同时也要驱逐不称职的领袖,而代之以称职的领袖)才是既有益处又有实效的革命工作,才能一方面教育“领袖”,使他们无愧于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另一方面又教育群众,使他们学会正确地分析政治形势,了解在这种政治形势下产生出来的往往是非常错综複杂的任务。[1]

     

    附注

     

    [1]    我很少有机会了解意大利“左派” 共产主义者。博尔迪加同志及其“共产主义者抵制派”(Communista astensionista)维护不参加议会的主张无疑是不对的。可是,根据两号他主编的《苏维埃报》(1920118日和21日《苏维埃报》第3 号和第4号)、四期塞拉蒂同志主编的出色的《共产主义》杂志(1919101日─1130日《共产主义》第14期)以及我所能读到的几份零散的意大利资产阶级报纸看来,我以为他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说,博尔迪加同志和他那一派人对屠拉梯及其同伙的抨击是正确的,因为后者依然留在一个承认苏维埃政权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政党裡,依然当议员,并继续奉行危害极大的机会主义的老政策。塞拉蒂同志和整个意大利社会党容忍这种现象,当然是一个错误,这种错误也会像在匈牙利那样带来很大的害处和危险,匈牙利的屠拉梯之流的先生们就是从内部暗中破坏党和苏维埃政权的。对机会主义的议员採取这种错误的、不彻底的或软弱的态度,一方面促成“左派”共产主义者的出现,另一方面又在一定程度上証明“左派”共产主义者的存在是对的。塞拉蒂同志指责议员屠拉梯“不彻底”(《共产主义》第3期)显然是不对的,其实不彻底的正是意大利社会党,它容忍了屠拉梯之流这样的机会主义的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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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10-17 20:57:17

    八:不作任何妥协吗?

     我们从上面引自法兰克福出版的小册子的那段话裡,已经看到“左派”何等坚决地提出“不作任何妥协”的口号。这些无疑是以马克思主义者自居并且愿意做马克思主义者的人,竟忘记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真理,这实在使人感到可悲。请看看1874年恩格斯反驳33个布朗基派公社战士的宣言时说的话吧(恩格斯同马克思一样,都属于那种少见的和极少见的着作家,能做到每一巨着中的每一句话含义都极为深刻):

     

      “‘……〈布朗基派公社战士的宣言中说〉我们所以是共产主义者,是因为我们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在中间站停留,不作妥协,因为妥协只会推迟胜利到来的日子,延长奴隶制的时期。’

     

      德国共产主义者所以是共产主义者,是因为他们通过一切不是由他们而是由历史发展进程造成的中间站和妥协,清楚地看到并始终不懈地追求最后目的:消灭阶级和建立不再有土地私有制和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制度。33个布朗基主义者所以是共产主义者,是因为他们以为,只要他们愿意跳过各个中间站和各种妥协,那就万事大吉了,只要──他们确信如此──日内‘干起来’,政权落到他们手中,那麽后天‘就会实行共产主义’。因此,如果这不能立刻办到,那他们也就不是共产主义者了。

     

      把自己的急躁当作理论上的论据,这是何等天真幼稚!”(弗.恩格斯《公社的布朗基派流亡者的纲领》,载于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报纸《人民国家报》1874年第73号,引自《18711875年论文集》俄译本1919年彼得格勒版第5253页)

     

      恩格斯在这篇论文中对瓦扬深表敬意,说瓦扬有“不容争辩的功绩”(瓦扬和盖得一样,在19148月背叛社会主义以前是国际社会主义运动影响极大的领袖)。但是,恩格斯对他的明显的错误却没有放过,而作了详尽的剖析。当然,在年纪很轻、没有经验的革命者看来,以及在甚至岁数很大、经验很多的小资产阶级革命者看来,好像“容许妥协”是异常“危险的”,是不可理解和不正确的。而许多诡辩家(那班十二分“有经验的”政客)也正像兰斯伯里同志所提到的那些英国机会主义领袖那样,议论什麽“既然布尔什维克可以作某种妥协,为什麽我们不可以作任何妥协呢?”但是,在多次罢工(我们只拿阶级斗争的这一种表现来说)中受到教育的无产者,对恩格斯所阐明的这一极深刻的(哲学上的、历史上的、政治上的、心理学上的)真理通常都能很好地领会。每个无产者都经历过罢工,都同可恨的压迫者和剥削者作过“妥协”,那就是,在自己的要求完全没有达到,或者只得到部分的满足时,也不得不去上工。每个无产者由于处在群众斗争和阶级对立急剧尖锐化的环境裡,都看到了下列两种妥协之间的差别:一种是为客观条件所迫(罢工者的基金告竭,没有外界援助,陷于极端饥饿和苦难的境地)而作的妥协,这种妥协丝毫不会削弱实行这种妥协的工人对革命的忠诚和继续斗争的决心;另一种是叛徒的妥协,他们贪图私利(工贼也实行“妥协”!),怯懦畏缩,甘愿向资本家讨好,屈从于资本家的威胁、利诱、劝说,捧场(这种叛徒的妥协,在英国工人运动史上,英国工联领袖作得特别多,然而所有国家的几乎所有的工人都见到过这种或那种形式的类似现象),却把原因推给客观。

     

      当然,有时也可以遇到异常困难複杂的个别情况,要花极大的气力,才能正确断定某一“妥协”的真实性质,──正像有些杀人桉件,很难断定这些杀人行为是完全正当的、甚至是必要的(例如正当防卫),或者是不可原谅的疏忽,或者甚至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谋害。当然,在政治上有时由于各阶级和各政党之间的(国内的和国际的)相互关系异常错综複杂,有许多情况判断起来,要远比判断什麽是罢工中的合理“妥协”,什麽是工贼、叛徒领袖等等的叛卖性“妥协 ”,更为困难。如果要开一张包治百病的丹方,或者拟订一个适用于一切情况的一般准则(“不作任何妥协”!),那是很荒谬的。为了能够弄清各个不同的情况,应该有自己的头脑。党组织的作用和名副其实的党的领袖的作用,也正在于通过本阶级一切肯动脑筋的分子[1]所进行的长期的、顽强的、各种各样的、多方面的工作,获得必要的知识、必要的经验、必要的(除了知识和经验之外)政治嗅觉,来迅速而正确地解决各种複杂的政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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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 manage advert
    2021-10-17 20:57:31

     幼稚而毫无经验的人们以为,只要一承认容许妥协,就会抹杀机会主义(我们正同它并且必须同它进行不调和的斗争)和革命马克思主义或共产主义之间的任何界限。假使这些人还不懂得,无论自然界还是社会中,一切界限都是变动的,而且在一定程度上都是有条件的,那麽除了通过长期的训练、培养和教育,让他们取得政治经验和生活经验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帮助他们。重要的是在每个个别的或特殊的历史关头,要善于从实际政治问题中识别哪些问题上表现出某种最主要的而且是不能容许的、叛卖性的、危害革命阶级的机会主义的妥协,并且要竭尽全力揭露这种妥协,同它进行斗争。在两个同样进行抢劫、进行掠夺的国家集团间进行帝国主义战争(19141918年)时,这样的最主要的、基本的一种机会主义,就是社会沙文主义,也就是主张“保卫祖国 ”,在这样一场战争中“保卫祖国”,实际上就等于保卫“本国”资产阶级的强盗利益。在大战以后,保卫掠夺性的“国际联盟”;保卫同本国资产阶级订立的直接或间接的联盟而反对革命无产阶级和“苏维埃”运动;保卫资产阶级民主制和资产阶级议会制而反对“苏维埃政权”──这些就是不能容许的叛卖性妥协的最主要表现,这些妥协合在一起就是危害革命无产阶级及其事业的机会主义。

     

      德国左派在法兰克福出版的小册子裡写道:

     

      “……凡是同其他政党妥协……凡是实行机动和通融的政策,都应当十分坚决地拒绝。”

     

      也真奇怪,这些左派既抱着这种见解,却没有坚决地斥责布尔什维主义!德国左派不会不知道在布尔什维主义全部历史中,无论在十月革命前或十月革命后,都充满着对其他政党包括对资产阶级政党实行机动、通融、妥协的事实!

     

      为了推翻国际资产阶级而进行的战争,比国家之间通常进行的最顽强的战争还要困难百倍,费时百倍,複杂百倍;进行这样的战争而事先拒绝採用机动办法,拒绝利用敌人之间利益上的矛盾(哪怕是暂时的矛盾),拒绝同各种可能的同盟者(哪怕是暂时的、不稳定的、动摇的、有条件的同盟者)通融和妥协,这岂不是可笑到了极点吗?这岂不是正像我们千辛万苦攀登一座未经勘察、人迹未到的高山,却预先拒绝有时要迂回前进,有时要向后折转,放弃已经选定的方向而试探着从不同的方向走吗?而那些如此缺乏觉悟、如此没有经验的人(如果这真是因为他们年轻,那还算好:上帝本来就让青年在一定的时间内说这类蠢话的),居然能得到荷兰共产党内某些党员的支持(不管是直接或间接的,公开或隐蔽的,完全或部分的支持,都是一样)!!

     

      在无产阶级进行了第一次社会主义革命之后,在一国内推翻了资产阶级之后,这个国家的无产阶级在很长时期内,依然要比资产阶级弱,这只是因为资产阶级有很广泛的国际联系,还因为在这个推翻了资产阶级的国家裡,小商品生产者自发地、经常地使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复活和再生。要战胜更强大的敌人,就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同时必须极仔细、极留心、极谨慎、极巧妙地一方面利用敌人之间的一切“裂痕”,哪怕是最小的“裂痕”,利用各国资产阶级之间以及各个国家内资产阶级各个集团或各种类别之间利益上的一切对立,另一方面要利用一切机会,哪怕是极小的机会,来获得大量的同盟者,尽管这些同盟者可能是暂时的、动摇的、不稳定的、不可靠的、有条件的。谁不懂得这一点,谁就是丝毫不懂得马克思主义,丝毫不懂得现代的科学社会主义。谁要是没有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和在各种相当複杂的政治形势下,在实践上証明他确实会运用这个真理,谁就还没有学会帮助革命阶级去进行斗争,使全体劳动人类从剥削者的压榨下解放出来。以上所说的一切,对于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前和以后的时期,都是同样适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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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 manage advert
    2021-10-17 20:57:47

     马克思和恩格斯说过,我们的理论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卡尔.考茨基、奥托.鲍威尔这类“正宗的”马克思主义者的最大错误和最大罪恶,就是他们不懂得这一点,不善于在无产阶级革命最紧要的关头按此行事。马克思以前时期的俄国伟大的社会主义者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常说:“政治活动并不是涅瓦大街的人行道。”(涅瓦大街是彼得堡一条笔直的主要街道,它的人行道清洁、宽阔而平坦。)从车尔尼雪夫斯基那时以来,俄国革命家由于忽视或忘记了这个真理,遭受过无数的牺牲。我们无论如何要使西欧和美国的左派共产党人和忠于工人阶级的革命家,不至于像落后的俄国人那样,为领会这个真理付出如此昂贵的代价。

     

      在沙皇制度被推翻以前,革命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曾经多次利用资产阶级自由派的帮助,那就是说,同他们作过多次实际的妥协;在 19011902年间,在布尔什维主义产生之前,旧《火星报》编辑部(当时参加这个编辑部的有普列汉诺夫、阿克雪里罗得、查苏利奇、马尔托夫、波特列索夫和我)就曾同资产阶级自由派政治领袖司徒卢威结成正式的政治联盟(时间固然不长),同时却善于不间断地在思想上和政治上同资产阶级自由主义及其在工人运动内部反映出来的任何最微小的影响作最无情的斗争。布尔什维克一直奉行这个政策。从1905年起,他们一贯坚持工农联盟,反对自由派资产阶级和沙皇制度,同时从来也不拒绝支持资产阶级去反对沙皇制度(例如在第二级选举或在复选时),从来也没有在思想上和政治上停止对农民的资产阶级革命党,即对“社会革命党人”作最不调和的斗争,而是揭露他们的面目,揭露他们是冒充社会主义者的小资产阶级民主派。1907年,在杜马选举中,布尔什维克曾同“社会革命党人”结成短期的正式政治联盟。19031912年期间,我们不止一次地和孟什维克形式上同处在一个统一的社会民主党内,每次都有好几年,但是从来没有在思想上和政治上停止跟他们这些对无产阶级散布资产阶级影响的人和机会主义者作斗争。在大战期间,我们同“考茨基派”即左派孟什维克(马尔托夫)以及一部分 “社会革命党人”(切尔诺夫、纳坦鬆)作过某些妥协,同他们在齐美尔瓦尔德和昆塔尔一起开过会,发表过共同宣言,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在思想上和政治上停止和削弱对“考茨基派”、对马尔托夫和切尔诺夫的斗争(纳坦鬆死于1919年;他当时已是一个非常靠拢我们、跟我们意见几乎完全一致的民粹派“革命共产党人 ”)。正当十月革命的时候,我们同小资产阶级的农民结成了一个非正式的、但又非常重要的(而且是非常成功的)政治联盟,我们未作任何修改就全盘接受了社会革命党的土地纲领,也就是说,我们作了一次明显的妥协来向农民証明,我们并不想用多数票压他们,而是愿意同他们妥协。同时,我们曾经向“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建议结成(而且不久就实现了)正式的政治联盟,请他们参加政府;但是在缔结布列斯特和约以后,他们破坏了这个联盟,到19187月甚至举行了武装暴动,继而又进行武装斗争来反对我们。

     

      因此,很明显,德国左派因为德国共产党中央想跟“独立党人”(“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即考茨基派)结成联盟,便加以攻击,在我们看来是极不严肃的,而且这种攻击明显地証明“左派”是错误的。我们俄国也有过同德国谢德曼之流类似的右派孟什维克(他们参加过克伦斯基政府)和反对右派孟什维克而同德国考茨基派类似的左派孟什维克(马尔托夫)。 1917年,我们明显地看到工人群众逐渐离开孟什维克而转向布尔什维克:在19176月举行的全俄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上,我们只佔代表总数的13%,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佔大多数;在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俄历19171025日)上,我们已佔代表总数的51%。为什麽德国工人有同样的、完全相同的从右向左的转变趋势,却没有立即增强共产党人的力量,而首先增强了中间政党──“独立”党(虽然这个党从来没有过任何独立的政见和任何独立的政策,而只是摇摆于谢德曼之流和共产党人之间)的力量呢?

     

      很明显,原因之一就是德国共产党人採取了错误的策略,德国共产党人必须大胆地老老实实地承认这个错误,并且学会纠正这个错误。这个错误就是否认有必要参加反动的资产阶级议会和反动的工会,这个错误就是以多种形式表现出来的“左派”幼稚病,这种病症现在已经暴露出来,这就可以更好更快地把它治好,对于机体会更有益处。

     

      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内部,显然是不一致的:其中除那些已经証明不能理解苏维埃政权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意义,不能领导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机会主义老领袖(如考茨基、希法亭,看来克里斯平、累德堡等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如此)以外,还有一个左翼,即无产阶级一翼已经形成,并且正在非常迅速地发展着。该党数十万无产者党员(党员总数似为75万)正在离开谢德曼而迅速靠拢共产党人。这个无产阶级一翼已经在“独立党人”莱比锡代表大会(1919年)上提议无条件地立即加入第三国际。如果害怕同该党的这一翼“妥协”,那简直是可笑的。恰恰相反,共产党人必须寻找而且必须找到一种同他们妥协的适当形式,这种妥协一方面可以促进和加速共产党人同这一翼实现必要的完全融合,另一方面丝毫不妨碍共产党人对“独立党人”机会主义右翼进行思想上和政治上的斗争。要找到这样一种适当的形式,大概是不容易的,然而只有骗子才会向德国工人和德国共产党人许诺一条“容易”致胜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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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 manage advert
    2021-10-17 20:58:00

     如果“纯粹的”无产阶级没有被介于无产者和半无产者(一半依靠出卖劳动力来获得生活资料的人)之间、半无产者和小农(以及小手艺人、小手工业者和所有的小业主)之间、小农和中农之间等等为数众多的形形色色的中间类型所包围,如果无产阶级本身没有分成比较成熟的和比较不成熟的阶层,没有乡土、职业、有时甚至宗教等等的区分,那麽资本主义便不成其为资本主义了。由于这一切原因,无产阶级的先锋队,无产阶级的觉悟部分,即共产党,就必须而且绝对必须对无产者的各种集团,对工人和小业主的各种政党採取机动、通融、妥协的办法。全部问题在于要善于运用这个策略,来提高无产阶级的觉悟性、革命性、斗争能力和致胜能力的总的水平,而不是降低这种水平。顺便应当指出:布尔什维克为了战胜孟什维克,不仅在1917年十月革命以前,就是在此以后也需要採取机动、通融、妥协的策略,自然,我们所採取的这种策略是靠削弱孟什维克来促进、增进、巩固和加强布尔什维克的。小资产阶级民主派(包括孟什维克在内)必然要动摇于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动摇于资产阶级民主制度和苏维埃制度之间,动摇于改良和革命之间,动摇于喜爱工人和畏惧无产阶级专政之间等等。共产党人的正确策略,应该是利用这种动摇,决不是忽视这种动摇;既然要利用这种动摇,那就得对那些转向无产阶级的分子,在他们转向无产阶级的时候,实行让步,看他们转的程度,来决定让步的程度;同时要同那些转向资产阶级的分子作斗争。由于我们运用了正确的策略,我国孟什维主义已经而且还在日益瓦解,顽固的机会主义领袖陷于孤立,优秀的工人和小资产阶级民主派中的优秀分子,都转入我们的阵营。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所以“不作任何妥协,不实行任何机动”这种操之过急的“决定”,只会有害于加强革命无产阶级影响和扩大革命无产阶级力量的事业。

     

      最后,德国“左派”十分固执地坚持不承认凡尔赛和约,这也是他们的一个明显的错误。这种观点表述得愈“庄重”、愈“神气”、愈“坚决 ”、愈武断(像克.霍纳所表达的那样),结果就显得愈不明智。在现时国际无产阶级革命的条件下,仅仅唾弃“民族布尔什维主义”(劳芬贝格等人的)那种竟然主张同德国资产阶级结盟对协约国作战的荒谬立场,是不够的。应当认识到,苏维埃德国(如果苏维埃德意志共和国不久就可以成立的话)在一定的时期内必须承认和服从凡尔赛和约,不容许这样做的策略是根本错误的。当然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当谢德曼之流还呆在政府裡、匈牙利苏维埃政权还没有被推翻、维也纳的苏维埃革命尚有可能去援助苏维埃匈牙利的时候,在当时这样的条件之下,“独立党人”提出签订凡尔赛和约的要求是正确的。“独立党人”当时实行的机动和灵活是很不好的,因为他们多少替叛徒谢德曼之流分担了责任,多少离开了同谢德曼之流进行无情的(和十分冷静的)阶级战争的观点,而滑到了“非阶级的”或“超阶级的”观点上去。

     

      然而,现在的局势却显然是这样的:德国共产党人不应当束缚自己的手脚,不应当许诺,共产党人一旦取得胜利,就一定废除凡尔赛和约。这是愚蠢的。应该说:谢德曼之流和考茨基之流干了一系列的叛卖勾当,阻碍了(就某种程度上说简直是断送了)同苏维埃俄国和苏维埃匈牙利结成联盟的事业。我们共产党人则要採取一切办法去促成和准备实现这个联盟,至于凡尔赛和约,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一定而且立刻加以废除。能不能顺利地废除这个和约,不仅取决于苏维埃运动在德国的胜利,而且取决于苏维埃运动在国际上的胜利。谢德曼之流和考茨基之流阻碍了这个运动,而我们却要帮助这个运动。这就是问题的本质所在,这就是根本的差别所在。既然我们的阶级敌人、剥削者、他们的走狗谢德曼之流和考茨基之流,放过了加强德国及国际苏维埃运动、加强德国及国际苏维埃革命的许多机会,那麽,这种罪责就应该由他们来承担。德国的苏维埃革命会加强国际苏维埃运动,而国际苏维埃运动则是反对凡尔赛和约、反对整个国际帝国主义的最强大的堡垒(而且是唯一可靠的、不可战胜的、威震全球的堡垒)。硬要迫不及待地把摆脱凡尔赛和约一事放在第一位,放在使其他被帝国主义压迫的国家摆脱帝国主义压迫的问题之上,这就是市侩的民族主义(很合乎考茨基、希法亭、奥托.鲍威尔之流的身分),而不是革命的国际主义。在欧洲任何一个大国,其中包括德国,推翻资产阶级将是国际革命的一大胜利,为了这种胜利,如果有必要,可以而且应当容忍凡尔赛和约存在一个较长的时期。既然俄国一国为了革命的利益能够忍受几个月布列斯特和约,那麽苏维埃德国在同苏维埃俄国结成联盟的情况下,为了革命的利益在更长一段时间裡忍受凡尔赛和约决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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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 manage advert
    2021-10-17 20:58:10

     法、英等国帝国主义者挑动德国共产党人,给他们设下圈套:“你们说你们不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吧。”而左派共产党人不善于随机应变,同诡计多端而且目前比他们强大的敌人周旋,不会回答敌人说:“现在我们要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了”,却像小孩子一样上了这个圈套。事先就束缚住自己的手脚,公开告诉那个目前武装得比我们好的敌人,我们是否要同他作战、什麽时候同他作战──这是愚蠢行为,而不是革命行为。当应战显然对敌人有利而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却去应战,那就是犯罪;革命阶级的政治家如果不善于实行“机动、通融、妥协”,以避免显然不利的战斗,这样的政治家是毫无用处的。

     

    附注

     

    [1]    每个阶级,即使是在最文明的国家裡,即使它是最先进的阶级,并且由于当前的形势,它的一切精神力量得到最高度发挥,其中也总会有一些分子不动脑筋和不会动脑筋,而且只要阶级还存在,只要无阶级的社会还没有在自己的基础上完全加强、巩固和发展起来,就必然还会有这样一些分子。否则,资本主义便不成其为压迫群众的资本主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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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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