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不可知论的基本观点
2021-11-14 20:4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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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谟和康德的不可知论

那么,不可知论的观点又是怎样的呢?不可知论的基本观点,就是否认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否认人们能够认识世界,或者至少是否认人们能够彻底认识世界。

不可知论的主要代表,是十八世纪的英国资产阶级哲学家休谟和德国资产阶级哲学家康德。往后的一切不可知论,尽管在细节上有一些补充和发挥,但实际上都没有超出休谟和康德一步。

休谟是断然否认世界的可知性的。他认为,人们通常叫做“外物”的东西,实质上只不过是自己的知觉,即印象和观念。“除了人心的知觉或印象和观念以外,没有任何东西真正存在于人心中,而且外物只是借它们所引起的那些知觉才被人认识的。”这即是说,人决不能超出自己的印象和观念一步。至于在印象和观念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存在(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这个问题在原则上是不可能解决的。因为要肯定这个问题或者否定这个问题,都只能依赖经验,而经验本身仍然是印象和观念,仍然不能解决外间世界是否存在的问题。所谓因果性、必然性,不过是人们根据习惯把前后相随的印象或观念缀合起来的结果,不过是“幻觉”,并不是外间世界所固有的客观联系。因此,休谟就得出结论说;唯物论和 唯心论都只是假设,要证明唯物论或唯心论的正确同样是不可能的,无论肯定或否定外部世界的存在都是没有根据的。不仅如此,休谟还进一步把作为认识主体的“我”也否认了。他认为,既然通常称为“外物”的东西实际上不过是印象和观念,那么同样,通常称 为“我”的东西也不过是印象和观念。所谓“自我”、“心灵”、“人心”、“主体”等等,实际上不过是“一束或一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前后相继并处于不断变迁和运动中的纷杂知觉。”如果说,贝克莱是只承认有“我”,不承认有“物”的话,那么,体谟就比贝克莱更“彻 底”,连“我”也否认了。他根本取消了认识对象和认识主体的关系问题,取消了认识问题本身,彻底地否认了世界的可知性。

休谟自称他既不同意唯物论,也不同意唯心论。但是实际上,按照他的观点,必然要得出唯心论的结论。第一、既然认为外物只是“印象和观念”,这就是和贝克莱的“存在就是被感知”完全相同的思想,即主观唯心论。第二、休谟虽然在表面上并没有公开拥护宗教,可是他的全套议论的目的在于证明“自然理性”的无能和“天启真理”的必要,即是说,在于贬损知识而推崇信仰。他自己就明白地表示过:“一个有几分正确地了解自然理性的缺点的人,一定会如饥似渴地贪求天启真理。 做一个哲学上的怀疑论者,是准备成为一个健全而有信心的基督教徒的首要步骤。”这说明他的不可知论是同宗教一脉相通的。由此可见,体谟的不可知论不过是隐蔽的唯心论。

康德的不可知论是在休谟的影响下产生的。他与休谟不同, 他并不否认在我们之外的客观对象的存在,但是却认为我们关于对象的感觉和表象(他把这称为“现象”是和对象本身(他把这叫做“自在之物”)完全不相同的,因为关于对象的感觉和表象不仅取决于对象本身的特性,而且还取决于“自我”的特性。当外间对象作用于“自我”的时候,“自我”就按照自己的特性把获得的印象加工成为同对象的本性不相同的东西了。因此,无论如何,我们只能认识对象的“现象”,决不能认识对象本身,即“自在之物”。至于 时间和空间,不过是“直观的形式”;因果性、必然性等等范畴,则是 “思维的形式”它们都不是客观世界所固有的,不是从经验中得来的,而是超经验的、先天的;它们只适用于现象的范围,而不适用于“自在之物”的范围。不是自然界的规律反映在人们的头脑中, 而是人们的“悟性”把规律加给自然界。这就是康德式的不可知论的基本思想。

休谟和康德的论点虽然有一些差别,但这种差别只是不可知论者之间的差别。“他们基本上是一致的,就是说,他们都否认自然界的客观规律性。这就注定他们必然得出某种唯心主义的结 论。”

帝国主义时代资产阶级哲学的不可知论

到了帝国主义时代,资产阶级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资产阶级为了麻痹人民群众的革命意志,阻挠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不得不 把历史上最腐朽最反动的思想垃圾收罗起来向人民进攻。

这个时期大多数资产阶级哲学的特点之一就是唯心论和不可知论的合流。一方面,它们同贝克莱主义不同,不是公开地、赤裸裸地站在主观唯心论的立场,主张外部世界就是“观念的 集合”或“感觉的组合”,而是自称为超越唯物论和唯心论之上,主张世界是由既非物质又非精神的“中立的东西”构成的(他们给这种所谓“中立的东西”巧立了各种名称,如“要素”、“自我与环境的 不可分割的同格”“直接存在的东西”“经验”“原子式的感性事件”等等)。它们宣称主体与客体、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是一个 “陈腐”了的问题,是一个“荒谬的”、“毫无意义的”、“根本不应该提出的”问题。他们硬说,除了自己感觉和经验以外,我们没有权利断言任何事物的存在。如果是那祥断言了,就是“形而上学”。 这样,它们就既不明确地肯定外部世界是精神的,又不明确地肯定外部世界是物质的,而采取了休谟主义即不可知论的立场。但是另一方面,这种超出于唯物论和唯心论之外的愚蠢奢望实际上是不可能实现的,它们要想取消认识论的问题(它们把这吹嘘为哲学上的“革命”),实际上是取消不了的。它们提出来的“要素”等等 所谓“中立的”东西,仔细地考察起来,并不是(也不可能是)中立 的,实际上就是感觉的别名。它们每一分钟都站在唯心论的立场同唯物论进行斗争,它们无非是用“新”名词,“新”术语伪装起来了的贝克莱主义。可见,这一类的帝国主义时代的资产阶级哲学就是这样的“半贝克莱主义者、半休谟主义者”,即唯心论兼不可知论。 马赫主义、实用主义、新实在论、逻辑实证论、语义哲学等大大小小 的现代资产阶级哲学流派,都是这种唯心论兼不可知论的货色。例如,实用主义的头目詹姆士就曾经这样供认他的不可知论观点,他 说:“我自己很不相信我们人的经验就是宇宙里最高的经验,我宁可相信我们人类对于全宇宙的关系,就和我们的猫儿狗儿对于人的生活关系一般。猫儿狗儿常在我们的客厅上书房里玩,它们加入我们的活动,但它们全不懂得我们活动的意义。我们人类的生活, 好比一个圆圈,它们就住在这个圆圈的正切线上,全不知道这个圆圈起于何处,终于何处,我们也是这样,我们住在全宇宙圆圈的正切线上。”他又说:“我们在世界上也许是同猫儿狗儿在我们的图书馆中一般,它们看见书,听见人说话,但嗅不出其中任何意义。

猫儿狗儿每日的生活可以证明它们有许多理想与我们相同,所以照宗教经验的证据看来,也很可相信比人类更高的神力是实有的, 并且这些神也朝着人类理想的方向努力拯救这个世界。”詹姆土的徒孙胡适也按照这种猫儿狗儿哲学的精神,表示不可知论是最富于“科学精神”的(他故意把不可知论这个名词译成“存疑主义”, 以蒙混视听)。他认为关于“灵魂不朽”的问题,“不能用科学实验 来证明它,也不能用科学实验来驳倒它,既然如此,我们只好用实用主义的方法,看这种学说的实际效果如何,以为评判的标准。依 此标准看来,信神不灭论的固然也有好人,信神灭论的也未必全是坏人。 总而言之,灵魂灭不灭的问题,于人生行为上实在没有 什么重大影响,既然没有实际的影响,简直可说是不成问题了。” 詹姆士、胡适一派的实用主义者情愿象猫儿狗儿一样做不可知论 者,原因很明显,就是一方面要向“上帝”求救,以挽回本阶级灭亡的趋势;一方面要愚弄革命的人民,要他们祖信社会发展的规律不可认识,从而安于现状,对前途丧失信心,放弃革命斗争。这些现代资产阶级哲学流派宣传唯心论和不可知论,都是为着这个目的。 它们的枪口是向着马克思主义哲学和无产阶级革命的。

不可知论是一种极端荒谬的、同科学和实践完全不相容的理论。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如果把不可知论应用于生活实践,就会弄到动物学家不知道狗是不是有四条腿,数学家不知道三角形是不是有三条边,就会使人们只好停止一切认识活动。所以,连休谟本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哲学把他“置于那样绝望和孤寂的境地”,使他感到“惊慌和迷乱”,在实际生活中他不得不忘掉他的哲学,“拿定主意要生活、谈话、行事,象过普通生活的他人一样。”

把不可知论的谬论驳斥得最彻底的是实践,即人们的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恩格斯说:“我们的行动的结果证明我们的知觉是和知觉到的事物的客观本性相符合的。”生产斗争的历史是人类逐步认识自然的客观规律、并根据这些规律改造自然的历史。从原始人发明用火,到现代人知道利用原子能这一段漫长的岁月中,表明了人类是从不知到知,从知之不多到知之更多, 从不完全不确切的知到比较完全比较确切的知。在自然的领域中,所谓不可知的“自在之物”是不存在的。同样,阶级斗争的历史,是人类逐步认识社会发展的规律、并根据这些规律改造社会的历史。近代资产阶级利用资本主义代替封建主义的规律,推翻封 建主义社会,建立资本主义社会;现代无产阶级认识了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规律,因而能够推翻资本主义社会,建立社会主义社会,并逐步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在社会领域中,所谓不可知的 “自在之物”也是不存在的:

社会实践的历史,完全证明了世界及其规律的可知性,暴露了不可知论的荒谬。

从上面的分析中可以看到,哲学基本问题的两个方面是互相联系着的:第一、对第一方面的回答是对第二方面的回答的出发点。这就是说,只有从唯物论的观点出发,才可能正确地解决世界的可知性问题,反之,如果从唯心论的观点出发,那就或者要走进否认世界可知性的死胡同,或者只能建立一种神秘的、非科学的世 界可知论。第二、对第二方面的回答又必然要反过来影响对第一方面的回答。这就是说,只有坚持世界可知性的原理,才能贯彻唯物论;反之,如果否认了世界的可知性,那就必然要通过这样那样的途径最终地陷入唯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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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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